彰化廣仁堂中醫診所(新冠後遺癥)特別門診
臨床上我們發覺愈來愈多確診者染疫康復後(快篩陰性),但其實有一些後遺癥正影響病患的生活品質
而這些後遺癥應該要被追蹤治療;中醫講究固本培元,身體在經歷與病毒的一場大戰後,雖然敵軍已然撤退但家園殘破
如果您有以下出現的1種後遺癥,並且持續數週之久,就要注意治療。
Q&A:
一、Q1:為什麼會有新冠後遺癥?
A: 大量冠狀病毒在急性感染後繼續潛伏在人體各種組織如腸 道、肝臟或大腦中,並繼續造成傷害。
感染新冠病毒後所引發的廣泛免疫反應,觸發了針對人體組織 的抗體和其他免疫反應,而這些反應引起後續的併發癥。
二、 Q2:新冠後遺癥有哪些?
A: 權威醫學期刊《刺胳針》最新研究顯示,約有7至8成染 疫者康復後至少會出現1個長新冠癥狀,其中最常見的癥狀為
生理上:
●全身倦怠
●呼吸易喘(肺部功能受損)
●肌肉容易痠痛
●胸悶、胸痛(肺部功能受損)
●13%的人出現腎功能下降的現象(性功能退化)
● 腦霧(記憶力、專注力變差)尤其是老人及小孩為高危險群
心理上:
●睡眠障礙(失眠)
●焦慮和沮喪
●憂鬱
65歲以上長者在痊癒後出現神經系統疾病的風險增加,不只如此,還可能出現情緒障礙、藥物濫用等情形。
三、Q3:有新冠癥狀後遺癥該看哪科?癥狀會消退嗎?
A: 彰化達仁堂如何治療長新冠?
以下舉例,我們如何治療對治的方法:
生理上:肺部主要的後遺癥為肺纖維化,即肺部受到病毒侵擾,組織修復後出現較厚、較硬的疤痕,中醫以潤肺化瘀為治療原則
如:何首烏、當歸、菟絲子等;氣虛下陷酌加補陽之藥物,如:黃耆、人參、柴胡等,需要時可再加麻黃、杏仁等,如此可逐漸改善乾咳、呼吸淺快、血氧飽和度不穩定、倦怠等現象。
嗅覺或味覺障礙方面,可能是因嗅覺或味覺相關細胞受到感染導致發炎和損傷所產生的,可在中醫四診辨證後
透過辛涼、辛溫、益氣、滋陰或補陽的中藥,協助逐漸恢復原有的嗅覺或味覺功能。
注意力和記憶力減退問題,可能與病毒直接或間接造成腦神經、腦微血管損傷有關,可運用如活血化瘀、補氣、補血或補陽藥物
幫助腦神經、腦微血管修復,或用化痰飲藥物幫助代謝廢物排出,亦可酌加麻黃、細辛、辛夷等醒腦藥物,依病人病狀選擇上述適合藥物,協助恢復原有認知功能。
心理上:
新冠肺炎在心理上所產生的睡眠障礙(失眠)、焦慮和沮喪憂鬱。
這類的病人原本或多或少就有自律神經系統失調的問題,只是肺炎疫情促使其病情誘發或加重
彰化達仁堂對自律神經失調的患者,就有開設專門的門診,所以對於這部份心理疾病的治療已有不少的治療經驗
會運用加味逍遙散、六味地黃丸來調治自律神經失調,視個案情況輔 以針灸「內關」「神門」「三陰交」…來達到藥砭同治之效。
彰化廣仁堂中醫診所運用傳統中藥來調理過度緊繃、亢奮的情緒,依據中醫藥的學理來調理體質;多管其下,改變您的體質,調理平衡
不是單純以藥物來壓制癥狀;經過一系列的療程,很讓您擺脫長清冠後遺癥,讓身體原恢復平衡統合狀態
透過我們診治改善自律神經失調的患者都可以漸漸找回正常的生活品質,使用正確的方式將幫助您擺脫失眠的痛苦!
醫療團隊:
門診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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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新冠意指確診康復3個月後,癥狀仍持續2個月以上,8大後遺癥不能輕忽,包含胸悶、咳嗽、咽乾、焦慮、失眠、全身痠痛、記憶力衰退、活動力降低等癥狀。
在治療方面,芬園新冠肺炎後遺癥疲勞中醫治療可以透過服用中藥及針灸的方式來調理,在長新冠的處理上,中醫佔有明顯優勢,患者染疫過程所傷及的五臟六腑,皆可藉由花壇長清冠後遺癥-呼吸易喘中醫治療來獲得明顯的改善,無論是治療新冠肺炎或是解決後遺癥都很有幫助。
為什麼會有「長新冠」?
至於長新冠又為何會發生,各方科學家們紛紛猜測,如《Nature》雜誌認為可能是因為病毒在急性感染後繼續潛伏在人體器官,繼續造成傷害,也有可能是感染病毒後引起人體廣泛的免疫反應,而這些反應引起後續的病發癥;又如美國醫學協會也提出想法,認為病毒可能造成細胞損傷花壇長清冠胸痛中醫治療。
鹿港新冠後遺癥睡眠障礙中醫治療發生「長新冠」的比例?
根據國外研究,發現確診後康復的成人裡,有20%的人可能會有長新冠,若是65歲以上的長者,機率將提高到25%。
1.腦部發炎就可能會造成腦霧。
2.心臟發炎則造成心肌炎、心血管疾病等。
3.呼吸道發炎,則會出現容易有痰、慢性咳嗽的癥狀。
4.常見肌肉酸痛、腹瀉以及關節痛。
社頭新冠肺炎後遺癥嗜睡中醫治療長新冠的發生與染疫後癥狀嚴重程度 呈現正相關
1 上世紀七十年代,路不好走,從客路到龍門,步行坐車輾轉顛簸要花一天的時間。我母親帶著幾個孩子在老家務農,父親一個人在龍門糧所工作。七歲那年,母親把我送到父親那里之后,說家里有老有小,要多掙點工分,留下我,就匆匆回去了。 我和父親在一起生活了兩個月。這期間,我整天在糧所周圍,或到工廠,看機器如何炒花生榨油,看面粉廠如何制造面條,看白花花的大米,如何從管道里流出來。父親的宿舍旁邊,有一片木麻黃,夏日來了,知了叫聲刺耳。我一想家,就跑到林子里,聽蟬兒歌唱,尋“土鱉”消磨時光,挖樹皮找蝎子開心…… 2 人一旦離開家鄉,白天似乎比晚上好過。白天的一切都新鮮刺激。太陽落山后,這個世界就沉靜了下來。此時,我的心情就像那最后的一抹晚霞,我想回家了。 離開母親六天了,我開始變得沉默。父親下班回來,見我踡縮在門后的樣子,問我:“想家了?”我不應。“在這里比家里快活吧?”父親給我在鄉下沒有的一切,我滿意地點頭,“只是……”我想說我想媽媽了。但我不敢當著父親的面說出來,我怕父親不高興。 3 十幾天的興奮期過去了。想母親,想家的情緒像山洪一樣爆發出來。我不再喜歡工廠,也不愛到木麻黃樹林去了。糧所的對面就是汽車站,我天天跑到對面的車站來。坐在候車室的長凳上,或跑到汽車進出口,數著來來往往的班車。“雷州,客路,城月,湛江的旅客準備上車……”我一聽到“客路”兩字,心里忽地急起來,潛意識地站起身,跟著人流走出去。我明白,那邊就是回家的方向,母親就在那頭等著我,盼著我。此時我突發奇想,跟著一位叔叔或阿姨,拉我上車,我終于坐在班車上,我聞到了汽油的香味,我看到了頭頂上班車里的锃亮的圓形燈泡,我感覺到汽車開動的那一瞬間,我是多么的激動。 我流眼淚了,默默地,很傷心。這是白日作的夢呢。晚飯又來了,夜幕又臨了,父親的擔憂又升了,我怎么這么想家呀。難道父親不代表我的家嗎?起碼有半個家在這邊吧。 父親看出了我的心思。一天晚飯后,父親摸著我的頭,說:“波仔,你來一個多月了,你看,現在從頭到腳,大變樣了。胖了,白了,長高了,好看了……”父親說的都是真話。這里天天有白米飯吃,有瘦肉煮湯,有面條面包,又不用做事。在家呀,要帶妹妹,要上山撿柴火,回家干家務。喝番薯湯,伴番薯葉,咽魚鱗菜,哪有父親這邊這么舒坦輕松自在呢。但正因為現實如此反差,我才更想念我的母親,我的哥哥弟弟妹妹了。“看你愁成這個樣子,要不,今晚爸爸帶你去看電影。打仗的。你喜歡不?” 我最喜歡看電影了。住在城鎮上,最讓人羨慕的,就是電影。在農村,一年到頭也盼不到一場電影。 吃了晚飯,沖了涼,穿上父親給我買的新衣服,我跟著父親到龍門罐頭廠的廣場(專門放電影的場所)看電影來了。七歲的我還沒上學,大字不識幾個,但對電影,還是能看懂一些情節的。比如好人壞人,我軍敵軍。那晚的電影叫《英雄兒女》,王成拉炮筒的偉大壯舉,深深地鐫刻在我的心中,幾十年了,一直記憶猶新。 那個晚上,我睡得特香,沒有夢到母親,一整夜盡是王成。 4 父親本想用“看電影”來穩住我的心。但正好相反,自從看了那場電影后,我更加“歸心似箭”了。我想到母親,想到我的小伙伴。我得趕緊回去,把我在這里的所見所聞,所有他們沒見過聽過享受過的一切,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他們。讓他們一起分享我的驕傲與自豪,分享我的幸福與快樂。 我終于鼓起勇氣,對父親說,爸,我想回家!父親聽了,一言不發。我知道,這句平常話放在這里說,父親有多么的傷心了。父親和母親,哪一位更能代表家的含義?在我的童年里,有母親在的地方,有伴我一起成長的小伙伴們,那才是我心中的家鄉。 父親從此更加用心于我,天天變換著各種好吃的好看的,只要我不說回去,父親就顯得特別開心…… 但,我想母親,想回家的欲望,遠遠地超越了這里的一切,甚至包括我的父親(我父親在外面工作,一年才回家一次,接觸少,感情自然就不如日夜相伴的母親深)。 我必須想方法讓父親放我回家! 5 陳仔叔,父親的一位同事,在糧所門市部干雜活,人很熱情,就是鬼點子多。我常和他玩,也許是父親暗中叫他與我親近,想讓我安心吧。有一天,他看我老是瞧對面的車站,便笑著對我說:“又想家了?”我向著他頻頻點頭。“這樣吧,我出一道題,你要是肯照著做了,我就說服你爸,讓你回去。要是完成不了呢,你就乖乖聽你爸的話,安心留在這里。”只要能回家,什么事情我都愿意干。我要做“王成”,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為了回家,我似乎一下子變得成熟起來。 陳仔叔叫我從二樓倒著下樓梯。糧所的門市部是一幢二層樓,樓梯特別陡。我小看了它。我照著陳仔叔的要求做了,倒著身子,背向著樓梯的下面,面對著上面,小心翼翼地移動我認為極靈活的雙腿。剛走幾步,頓覺頭暈,摔到樓梯底下。這可嚇壞了陳仔叔。回家的夢摔破了,額頭的“鐵證”如何向父親解釋啊。陳仔叔教我,就說自己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了下來。我開始后悔,不該聽這個壞叔叔的話。想到父親嚴厲的樣子,我怕了,一下子變得孤苦伶仃。 此時,我的心中拼命地在呼喚母親。母親啊,你快來帶我回家吧,我不要過沒有你的生活。 6 我終于逃脫不了父親對我的懲罰。陳仔叔出賣了我。我被父親用繩子綁在門市部門前一棵木麻黃樹上。對面就是我惦記的汽車站。 為了回家,我人生第一次經歷了拷打。我刻骨銘心哪!母親呀,父親呀,我就想家,我怎么就錯了呢? 到現在為止,一想到當時父親追問我的話語,我還是弄不明白,為了回家,我并沒有錯!為了回家,我竟變得堅強起來! “爸,我都來兩個月了,我想媽媽,我想回家!”我不管父親如何的感受和武力威脅,我還是勇敢地向他表達我的渴望,我的心情。 父親最后還是摳不過我,留不下我,同意過兩天送我回客路。 7 “回家”這兩個字,多么的平常!現在只要你想什么時候回家都變得特別的容易。可那個年代,交通不發達。近在咫尺,遠在天涯。 那兩天等待回家的日子,是我生命中最深沉的體驗。滿腦子都是家鄉,那一片竹林,那一畦番薯地,那一條彎彎的小溪,那一圍蘆葦地,那一山的老樹,那樹上的各種飛鳥,水溝里的小魚小蝦……最讓人開心的事,就是拉著母親的衣襟,隨著她的影子,早起晚歸,看朝陽里的黃牛拉車,聽夕陽下的百鳥歸巢。尤其在收獲季節,田野處處,大路小徑,村里村外,處處笑聲朗朗。還有,我的小伙伴們,白天上山撿柴,挖蟲子,學鳥叫。晚上,在月光下,在草堆周圍,捉迷藏,玩過家家……多么天真美好的童年時光。 反正,那兩天的等待,人還沒啟程,心已經歸家。 8 “媽媽,我坐上班車了!我終于可以回家了!” 在父親面前,我盡量控制自己。我不能再傷了父親的心。此時我心底的世界呀,就像干萬只小兔子,蹦蹦跳跳,滿腦子的奇思亂想,一眨眼就能看到家鄉的門坎。 這是我童年第一次離開家,也是第一次久別回家的最真實的情感回憶。寫到這里,突然想起冰心的一首短詩: “生活愉快么?” “愉快!” 是笑著回答的上半句。 “只是想家!” 是至終沒有說出的下半句…… 我太天真了,對著父親,不但說出了上半句,而且還直直地說出了下半句。 >>>更多美文:生活隨筆
61戶貧困戶,我差不多都走完了。鄭清志家是我最后去的。他家實在太遠了一點,主要是交通不便。瓦崗寨是安堡村道路最難行的一個村寨。山高路陡,一條勉強可通行的機耕道,也只走到半山腰。我每次上瓦崗寨,腳板心都攥得緊緊的,心也提在嗓子眼,眼睛根本不敢往旁邊看,因為公路邊就是讓人眼花的懸崖。在這樣的路上開車,是很考驗技術的,有幾次我聽到車底盤撲撲地響,都心疼不已。鄭清志家就住在瓦崗寨,而且是瓦崗寨的山頂。 在半山腰公路的斷頭處,開始步行,要走約摸一個小時,才能到鄭清志家。那天正下著大雨,我和鄉黨委的李委員一起,行走在去往鄭清志家的路上。茂盛的草淹沒著小路,李委員找來一根樹枝,走在我前面,邊走邊打著草上的露水。我們雖然都打著傘,但等我們走到鄭清志屋,下半身已全部濕透。 鄭清志看到我倆,顯得很驚訝,他大概想不到我們會冒雨去他家。他怔怔地站在屋街沿,手足無措的樣子,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招呼我們進屋坐。 “哎呀,吳書記,李委員……”他激動得說不出話來。“老太婆,快出來,稀客來了。”他朝屋子里興奮地喊。之前,鄭清志已在村委會活動室見過我,所以并不陌生。 一會兒,出來一個拄雙拐的老太婆,是他老伴兒。老太婆駝著背,滿臉是笑,蹣跚著朝我們走來。她顯得特別胖,卻是那種虛胖,一看就是身體有病。 我們起身讓兩個老人坐,兩個老人卻堅持要我們坐,推讓半天,我們只好坐下,然后開始擺龍門陣。從他們口中得知,兩個老人有一個兒子,兩個女兒,女兒已出嫁外村,兒子在河南打工多年,現在已在那邊安家。家里就剩下兩個八十多歲的老人,而且都身體不好。鄭清志在半年前用電鋸鋸柴,削斷了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老伴兒有嚴重的高血壓和冠心病。 聽他們敘說家中情境,心內微微發涼。我有些疑惑的是,有兒有女,為何兩個老人過得如此孤寂和凄涼?我當然了解這一帶農村的風俗:有兒子的人家,贍養老人天然就是兒子的事。至于姑娘,那是“嫁出去的女,潑出去的水”,她們是“郭家門,李家戶”,要照管好另外一個家庭。那么兒子為什么不回來呢?李委員向我解釋說,如果只靠在這山頂上種點莊稼是養不活一家人的,只有外出打工才是出路。河南那邊條件可能要比這山上好吧。“那你們可以去兒子那里生活呀,一家人在一起,也相互有個照應。”我對兩個老人說。 “你不曉得,吳書記。老太婆坐不得車,坐到黔江城里,都要暈好幾天,像害一場大病,哪會去得了河南喲。再說,我也不愿去,我這把年紀了,活一天算一天,說不定哪天就一口氣不來。我不愿在外頭死,要死也要死在各人屋頭。” 這話我信。當地好多老人臨終前都不愿就醫,寧愿呆在家里熬,主要就是擔心死在外頭。 聽他們這樣一說,我真覺得要改變兩個老人的生活現狀,實在無計可施。 可兩個老人似乎并沒有我想象的那么悲觀。鄭清志一直都是笑瞇瞇的,說到開心處還會哈哈大笑。老太婆雖然一副病態,卻少有病人常見的愁容。 我在想,他們快樂的源泉來自哪里? 我試探著問鄭清志:“你們覺得生活苦不苦?” “唉,農村人,有什么苦不苦的。幾十年在土地上刨食,都這樣過來了。不苦哪來吃的?我想不到的是,活到這把歲數,政策是越來越好了。生病了基本上是政府包醫,每月要領養老金。你們公安局又是給我們家送豬崽,送雞苗,送肥料,栽果樹,又是給錢,照顧得太周到了。聽說政府馬上又要給我們倒地坪,改廁所,維修房子。要再往些年,這些想都不敢想。我這高山頂上,路程遙遠,過去連干部的影影都看不到一個。你看現在,你們這些干部,和兒女也沒哪樣區別。要說兒女,說起好聽,真正指望他們,哪指望得了哦。倒是你們,這么大的雨,衣服都濕透了,來看我們。你們就是我的親人啦,我高興得很……”說到這里,他竟然握住我的手,淚光閃閃。 我們走的時候,鄭清志從屋子里捜出兩包“朝天門”香煙,硬塞進我們手中。雖是10元一包的煙,但在鄉下,已很奢侈了。 到此時,我隱約窺見了他們內心的一些秘密,也看到了他們的人生態度。 后來,我和村支書趙書記又去過一次,陪同事溫警官去過兩次。多次接觸,深感老人有一副熱心腸。 有一天,已是晩上十點過,鄭清志給我打來電話。據他講,政府不是在給貧困戶改廁嗎,負責改廁的施工老板說,由于他家公路不通,建筑材料需要二次搬運,預算的錢就那么一點,這么一來,做他這一戶就賺不了錢。本來,鄭清志說自己愿意租騾子將材料運進屋,可老板還是不肯做。 聽了鄭清志反映的情況,我很生氣,當即打電話問村支書趙書記,趙書記說還不知道這事。我很嚴厲地對趙書記說:“我們要搞清楚,這是在扶貧,有些工作貼錢都要做,去談什么賺錢咯。家家都做了,唯獨他這一戶不做?豈有此理!你過問一下,一定要給他做好。”我這個第一書記,平時對趙書記都很客氣,很尊重他們村干部工作上的意見,但此時,我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氣,竟然向趙書記發了一通火。 后來,如我所愿,鄭清志家的廁所還是改好了。我還和趙書記一起專門為這事去檢查過。鄭清志自然是十分感激,這在他的眼神里已流露出來。 公安局作為安堡村的幫扶單位,每個貧困戶都確定了一名民警作為幫扶責任人。鄭清志的幫扶人是溫警官。溫警官人胖,又是女同志,平時走路都感覺吃力。每次從城里坐車來到二十多公里以外的安堡村,都暈乎乎的,而恰恰是她,偏偏被安排到這戶山頂人家。 頭幾次,溫警官都是在半山腰公路盡頭處與鄭清志碰面。后來,我對她說,你作為幫扶人,連他家門朝東朝西都不清楚,未免有點不應該。我這話雖是帶玩笑性質,但也有提醒之意。她聽了,思忖片刻,似乎是下了很大一個決心,說,我覺得也是這樣! 于是,我陪著溫警官,踏上了去往鄭清志家的山路。 先是要走兩公里上坡,再走兩公里平路。六月天氣,太陽灼人。走不多遠,溫警官就大氣直喘,大汗淋漓,腳下發軟,好在路邊樹蔭較多,我們走一段又在樹蔭下歇一陣。就這樣一走一歇,到鄭清志家花了近兩個小時。 看得出,溫警官雖然行走得艱辛,但走攏屋她也挺高興。她在屋前屋后轉來轉去,又進屋仔細觀看,直夸兩位老人生活井井有條,干凈利落。她站在院壩,瞭望遠處莽莽群山,發表感慨:真是世外桃源哪!生活在這里的人,一定長壽。當我給她說,瓦崗寨八、九十歲的人多的是,她更為自己的判斷得意。但不一會兒,她又悄聲對我說:“要我長久生活這里,我也受不了。還是條件太艱苦了。”這就是矛盾。對我們這些扶貧干部來說,這是別人的生活,甚至是可以作為風景欣賞的生活,但對鄭清志一家來說,那是他們真實的人生,遠不止是寧靜、愜意所能涵蓋。有歡欣,也有辛酸和凝重。 下山的時候,溫警官明顯感覺有些支撐不住,因為穿高跟鞋,走路實在吃力。好不容易走到公路邊坐上車。回到城里,她給我打來電話,說回去才發現,腳上打起很大一個泡。但她一點沒有埋怨的口氣,反而還保留著白天到鄭清志家去的感嘆和興奮。 再次來安堡村,溫警官就主動聲明要去鄭清志家。她說兩位老人很可愛,也很孤獨,需要有人關愛。 這次去鄭清志家,溫警官和鄭清志一家人彼此都沒有了拘束,看他們熟識和親熱的樣子,感覺溫警官就像他們的女兒一樣。見此情景,我心里也涌過一股暖流。偏僻的高山之巔,是孤寂清冷的,但人心卻是溫熱的。 離開的時候,鄭清志一定要去屋當門樹上給我們摘花紅果。他說,女娃娃喜歡吃這些。于是我和鄭清志一起,摘了一塑料口袋花紅果。溫警官拿在手上就要吃,我說洗洗再吃吧,她說洗哪樣,這么干凈的地方,純天然的,不用洗。她開心地嚼著果子,臉上漾過一絲幸福和滿足的笑容。 兩三個月以后,某一天,趙書記很神秘地對我說,吳書記,轉給你一件神奇的禮物。我說,是什么。你先猜猜,趙書記故意賣關子。過一會兒,趙書記展開一張鮮紅的紙,上面赫然顯出三個字:“感謝信”。我讀下去。這封用毛筆書寫的感謝信,文字不很通暢,大意是表達對公安局、對警察大恩大德的感謝。落款人:鄭清志。據說,這封感謝信還是鄭清志請村里一位退休老師寫的。 我沒有過多的高興,反而有抑制不住的羞愧。說實話,我們很多警察最初來到安堡村,都是帶著接受一種任務的心情來的。當然,隨著心與心的交流,和農戶的感情加深了,彼此都生出牽掛和眷戀。但這樣的事情,還談不上需要感恩戴德吧。 趙書記說,你來安堡半年,這是收到的最好的禮物吧。我說,太珍貴,只是有些擔當不起。 扶貧工作為期三年,我在最后半年擔任駐村第一書記,駐村工作隊隊長。如今,安堡村已達到整村脫貧,順利接受了國家驗收。我感到這是我人生經歷中一件很榮耀的事情。按上級要求,駐村工作隊不再常駐村里,轉為常態化的鞏固工作。 真要離開,我很有些不舍。這片曾經浸染過我情感和困惑的山水,已經嵌進我的生命里,無法分離。 離開那天早上,我在白土街上一家餐館吃面條。驀然發現鄭清志向我走來,他問我,吳書記,聽說你要回公安局了,你還來嗎?我說,要來,要來。那一刻,我的喉嚨竟有些發堵。他摸摸索索地從兜里掏出一包“朝天門”要遞給我,誰知他接著又掏出100元錢,打算遞給我。他說,吳書記,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我不知道說什么,過了好一會兒,才說,煙我接著,錢,我肯定是不會要的,只有我給你錢的,哪有叫你給我錢的。見我態度堅決,他只好把錢收回。 從餐館出來,我收拾好行李,開車準備回城。我徐徐地行走在白土并不大的街場上,我想再看一眼,再看一眼! 車到街場口,我突然發現鄭清志正急匆匆地從對面朝我揮手走來。我停下車,搖下車窗。他走近車前,迅疾地把手上一個黑色塑料袋往我車內一丟,就掉轉身跑了,轉眼消失不見。 我打開塑料口袋一看,是一條“朝天門”香煙。哦,我一下子明白了! 我開車疾馳在回城的路上,但我的心還留在白土,留在安堡。 我的那些純樸得讓人心痛的鄉親喲! >>>更多美文:生活隨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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